只希望爱人回到他的身边。
十五日当晚,十点钟男人就开始着手准备,仪式会于十一点开始。
男人向楼序要了一张禾青生前的照片,又将禾青的八字写在黄纸上,他徒手沾水在地上画了一个太极图,然後在阴阳鱼的位置上摆上白蜡烛。
在太极图的北方立了一个小木牌,上面同样刻上了禾青的八字,最後在祭坛外用盐撒了一个盐圈。
仪式开始前的三分钟,男人点燃了蜡烛,然後拿着桃木剑顺时针绕着盐圈走了三圈:“以此为界,隔断阴阳,邪祟不侵,护佑吾身。”
晚上十一点整,仪式开始。
禾青的照片被放在黄符的上面,男人拿过碗里的银刀,挑破指尖,将血划在黄符上,他的眼睛紧盯着蜡烛:“以血为引,已诚为桥,听我召唤,现身于此!归来!归来!归来!”
盆里的纸钱燃烧着,突然间,火盆里的火焰和烛焰窜的很高,火焰疯狂的摇曳着,照在墙上的影子像鬼影一般。
书房的所有窗户一瞬间全都炸裂开来,四周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
有叹息声,有嬉笑声,还有悲哭声。
两只蜡烛的火焰几乎快要灭掉,男人两指沾了一下碗里的水,撒了一点到蜡烛上,烛火竟然稳定了一点。
房间里的温度骤降,还伴随着一股霉菌味。
男人的额头沁出汗珠,眼睛仍是紧盯着火焰:“来了。”
地上的黄符开始抖动,那张照片上出现黑色的手印。
楼序拿起地上的过阴镜,企图找到禾青,当镜子立起来的时候。
上面却只露出一只面目渗人的女鬼,她的眼珠滴滴答答流着血耷拉在眼眶外面,只有几根肉丝连着,此刻却在滴溜溜的转着,意识到楼序在看自己的时候,她猛然朝楼序移动,最终被挡在盐圈外。
她咯吱吱的笑着,擡手将自己的一只眼珠按回眼眶,然後摘下另一只眼珠放进嘴里咀嚼,鲜红的血流满她的下巴。
楼序没工夫看她的把戏,将镜子移向其他地方,但都不见禾青的身影。
楼序变得有些急躁:“为什麽?你不是说他来了吗?他人呢!”
面前的黄符已经停止了抖动,男人擦了一把汗:“他确实来了,但现在并不想见你。”
“不可能!他不想见我?他为什麽不想见我,他是怨我了吗,怨我那麽迟才找他。”楼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额间爆出几根青筋,“不!他不会不想见我的,我是他的丈夫!他唯一的爱人!”
“你冷静一点!我和你说了,他是鬼,可能已经不认识你了,鬼怎麽会知道你是他丈夫。”
不知道这话拨动了楼序的哪根筋,他竟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嘴里嘀咕着:“原来是不认识了,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们有时间去认识……”
疯子,男人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疯子。
仪式结束,男人迅速捏灭了蜡烛,然後将盐圈破开一个口,二人走了出去。
走出盐圈後,楼序第一次感受到了阴气,像是走进了冰窟,不是因为害怕,他身上的汗毛生理性的根根竖起。
中元节果然阴气最重,招来的不止禾青,许多孤魂野鬼像找到家了一样聚在这里。
“明天我帮你驱魂,这里鬼魂太多,阴气太重,鬼住的倒是舒服了,阳人受不了。”
楼序拒绝了他的好意:“不,先生不是说帮我招了魂之後其他事情让我不要找你吗,这样就够了,驱魂我会请其他人来,今天谢谢你。”
男人半信半疑的看着楼序,最後还是走了,毕竟这些鬼中没有厉鬼,也不会主动害人,最多就是吓唬吓唬楼序。
而且楼序都说了会找别人,他不信一个人愿意和一屋子鬼住。
但他忘了,楼序比鬼还疯,他的一句话成功让楼序取消了驱魂的念头。
阴气让鬼住的舒服,那他就姑且让这些小鬼先住着,等到禾青回来再赶他们走也不迟。
送走男人後,楼序再次回到二楼书房,没了窗户的房间,冷风直灌,男人留下的过阴镜里照出楼序的身边挤满了形态各异的鬼。
楼序站在中间不为所动:“二楼的卧房不许进去,其他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