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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连忙摆手:“姐姐别责怪她们,是俺老孙自己不好。俺长这么大,头一回被人伺候着吃饭,确实没习惯,所以才呛着了,跟她们没关系。”
女娲听了,忍不住笑出声,伸手点了点孙悟空的额头,指尖带着五彩石的温润:“你呀,就是想替她们解围。”
孙悟空挠挠头,嘿嘿笑道:“姐姐别这么说,青霞紫霞法术高强。还有就是俺老孙就没有被别人照顾过,只是不习惯。”
“你这猴头懂什么。”女娲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深意,“实力分两种,法术高强那是硬实力,可喂饭这种生活技能,是软实力。你们以为光靠武力就能走遍天下?错了。”
她拿起紫霞手里的玉勺,指尖摩挲着勺柄的纹路,“就像这喂饭,快慢得看对方的节奏,得懂人心,会体谅,这才是本事。我常跟她们说,她们现在的地位是我给的,可总不能一辈子躲在我翅膀底下,得出去见见世面,学些实实在在的本事,不然将来怎么立足?”
青霞和紫霞听了,都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小声说:“娘娘说的是,我们知道了。”
青霞的火红裙摆蔫蔫地垂着,紫霞的纱裙也不晃了,像两株被风吹过的花。
女娲满脸宠溺地摇了摇头:“你们呀,就会说‘知道了’,我看压根没往心里去。”她说着,转头对孙悟空道:“不说她们了。跟你说个好消息,五彩石我已经炼化好了。我和青霞紫霞连夜守在炼石殿,添了三百次火,淬了五十次水,总算没白费功夫。”她扬了扬手里的小瓷瓶,里面的粉末泛着五彩光,“你待会儿乖乖躺好,我亲自给你补上心口的裂缝。”
孙悟空一听,眼睛顿时亮了,像点了两盏灯,连耳朵尖都竖了起来:“真的?那太好了!多谢姐姐!”
青霞和紫霞连忙收拾起碗筷,青霞端托盘时,偷偷碰了碰紫霞的胳膊,紫霞回头瞪了她一眼,俩人情不自禁相视一笑,像两只偷吃到糖的小狐狸,一前一后退出了殿门。
女娲也走了出去,不多时便端着一个紫金碗回来,碗是用西域进贡的紫金琢的,碗沿镶着一圈珍珠,里面盛着些粘稠的液体,泛着红、黄、蓝、白、黑五种光晕,流转不定,像是融化的彩虹,又像浓缩的星河,正是炼化后的五彩石。
“躺下吧,把心口露出来。”她将紫金碗放在矮几上,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放心,我手轻得很,保准不疼。”
孙悟空依言躺下,撩开衣襟,露出心口那道淡淡的裂缝,像被蛛丝勒过的痕迹,边缘还泛着点青白。他看着女娲拿起一支小巧的银质药匙,匙柄上刻着缠枝纹,镶嵌着细小的宝石,在光线下闪闪亮,心里竟有几分紧张,又有些期待——毕竟这裂缝疼了快半月了,连翻个身都牵扯着疼。
“别紧张,很快就好。”
女娲笑着安抚道,先用沾了温水的棉团擦了擦他心口的皮肤,那温水里加了安神的灵草汁,凉丝丝的很舒服。随后她拿起药匙,轻轻沾了一点五彩石液体,小心翼翼地往那道裂缝上涂抹。
刚一接触,孙悟空便“嘶”了一声——那液体先是烫得像团小火苗,顺着裂缝往里钻,像是要把骨头缝里的寒气都烧出来,带着点酥麻的疼;紧接着又凉得像块寒冰,激得他打了个寒颤,汗毛都竖起来了,却奇异地压下了那股灼痛;就在他以为还要再受什么罪时,一股温润醇厚的灵力突然涌了进来,像春日的溪流般缓缓淌过四肢百骸,所过之处,原本的钝痛和酸软都消失了,只剩下暖洋洋的舒适,像是泡在云里,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
不过片刻功夫,女娲便直起身,用锦帕擦了擦手,那帕子是云锦的,吸水性极好。“好了。”
孙悟空连忙低头去看,只见心口的裂缝已经消失不见,那里的皮肤光滑如初,甚至比别处的石身多了一层淡淡的五彩光晕,像裹了层琉璃,在光线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他惊喜地想坐起来:“太好了!这下俺可以下床了吧?”
“想得美。”
女娲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榻上,指腹轻轻敲了敲他的心口,那里的皮肤还带着点五彩石的余温,“虽然补上了,但还得养着。这三天你还得乖乖躺着,不能乱动,三天后才能略微活动活动。我这都是为你好,别嫌麻烦。”
孙悟空一听,顿时垮了脸,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脑袋往枕头上一砸:“还要躺三天啊?这可怎么熬……”
女娲被他逗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怎么?你这猴子也有嫌日子难熬的时候?想当年在五行山下压了五百年都没叫过苦。”她说着,替他掖了掖被角,把滑落的锦被拉到下巴,“听话,好好养着,等你好了,想去哪儿我都不拦着!”
孙悟空没法子,只得闷闷地点头:“知道了。”
女娲笑着摇了摇头,端起紫金碗离开了。殿内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香炉里的烟气还在慢悠悠转着圈。孙悟空重新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流云图案——那是女娲亲手画的,云卷云舒,像真的一样。
他开始琢磨起来:“这三天可怎么过呢?总不能一直瞪着眼睛呆吧……”他眼珠一转,忽然想起紫霞昨晚说的,她用灵泥捏了个会动的小猴子,还会翻跟头。顿时来了精神,扯着嗓子喊:“风娇娇!风娇娇!”这猴子专门喊人家的乳名。
窗外传来紫霞清脆的声音:“怎么了?”
“就是你那泥人,再给俺表演一个呗!”
殿外传来紫霞的笑声,像风铃在响:“等着!我现在就来!”
孙悟空嘿嘿一笑,往枕头上蹭了蹭,觉得这三天,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赋词一:
《临江仙·双霞侍膳补心痕》
晓露沾窗金屑碎,石猴初醒犹酣。
暖汤轻拭倦容宽。
心忧双姝喂,抓耳意难安。
慢粥快蔬相争逐,几番呛咳眉攒。
娲皇含笑解纷烦。
石熔五色暖,三日卧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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