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颤抖的手指触碰冰冷的镜面,水珠顺着我的指尖滑落,像是镜子在流泪。
"楚雨晴?"我下意识地问道,随即捂住自己的嘴——我不该在这里叫出那个名字。
镜子突然蒙上一层白霜,我的影子扭曲变形,最终凝固成一个少女的轮廓:长披肩,白色连衣裙,没有五官的脸。
我踉跄后退,撞上淋浴间的玻璃门。
镜子上的霜迅融化,少女影像消失了,只留下几个用指甲刻出来的小字:"找到我"。
那天上班时,我魂不守舍,同事问了我三次同样的问题才得到回应。
午休时间,我躲在公司洗手间的隔间里,搜索"楚雨晴"和"归途旅店"的关键词。
一则本地新闻引起我的注意:《女大学生离奇坠楼,警方排除他杀可能》。
报道配图中,事地点赫然是我现在住的那栋综合大楼。
文章提到,死者楚雨晴,岁,生前住在"归途旅店"房间,坠楼前曾向朋友送奇怪短信,称"房间里有东西在看着我"。
我的手指滑过屏幕上那张模糊的照片——一个清秀的年轻女孩,站在大楼前微笑。
"第七个……"我喃喃自语,想起张老板登记簿上的备注。
如果楚雨晴是第一个,那么我是第七个住进房间的人?这意味着什么?
下班回大楼的路上,我刻意绕道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值班警察听到我询问一年前的坠楼案时,表情变得古怪。
"那个案子早就结了,自杀。"警察翻着档案,"不过挺邪门的,你是第七个来问这事的人了,还都住在同一间房。"
我的血液瞬间变冷:"前六个来问的人……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警察摇摇头:"谁知道呢?这种流动人口,来了又走。"他合上档案,"不过有个细节挺奇怪——每个来问的人都在手腕内侧有个红点,像被针扎过一样。你也有的,对吧?"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腕,那里确实有个小红点,我原以为是蚊子咬的。
离开派出所时,警察最后的话让我毛骨悚然:"那栋楼啊,战前是乱葬岗,建楼时挖出过上百具无名尸。风水先生说,那地方聚阴不散,最适合做阴阳交界处。"
回到房间,我开始疯狂地收拾行李。
我决定尽快离开,哪怕损失押金。
就在我往箱子里塞衣服时,床底传来一阵熟悉的抓挠声,接着是小女孩的轻笑。
"你要走了吗?"那个稚嫩的声音问,"可游戏才刚开始呢。"
我强迫自己继续收拾,假装没听见。
突然,房间里的温度骤降,我呼出的气变成了白雾。
墙上的污渍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这次不是一滴两滴,而是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汩汩流出,顺着墙壁流到地板上,向我脚下蔓延。
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稳:"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血泊中浮现出一张人脸,正是门外那个小女孩,但眼睛只剩下黑洞,嘴角撕裂到耳根。
"留下来陪我,"血嘴开合,"你是第七个,能完成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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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起行李箱冲向门口,门把手却纹丝不动。
身后,血泊中升起一只苍白的手,接着是第二只,一个接一个湿漉漉的人形正从血中爬出。
天花板上的污渍也在蠕动,渐渐形成一个倒挂的人影。
"张老板!林一浔!有人吗?"我拼命拍打房门,但走廊里一片死寂,仿佛整层楼只剩下我一个人。
卫生间的门突然砰地打开,镜子里映出的不是浴室内部,而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站着穿白裙的小女孩,背对着我。
女孩慢慢转身,我看到她没有五官的脸正在融化,变成成年后的模样。
"找到我……"镜子里的女孩伸出手,"在墙里……"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渗血的墙壁。
随着一声巨响,墙皮大面积剥落,露出里面被水泥封住的空洞——一具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骸骨蜷缩其中,头骨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我恍然大悟,"你被封在墙里……"
骸骨缓缓地抬起头,黑洞洞的眼眶直视我。
与此同时,血泊中爬出的血人和天花板倒挂的人影同时向我扑来。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砰!"门被猛地撞开,林一浔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面八卦镜,反射的光照在灵体上,它们出刺耳的尖叫。
"快出来!"林一浔大喊。
我踉跄着冲向门口,就在我跨出房门的瞬间,的门自动重重关上,里面传来愤怒的撞击声和哭泣。
"你打破了规矩!"林一浔拽着我就往电梯跑,"不该说出它们的名字!追寻它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