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中急吻
他对上严咨杰的眼神,毫不畏惧,眼中星星火火的光亮闪烁:
“你已经杀死我了,严咨杰,他们不认识我,大家过我的冥诞,你觉得我是什麽?”
江观很少在清醒情况下有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候,他眼底的冰层渐渐破裂,主动拉近了和严咨杰的距离,靠了上去:
“我这样真的算活着吗?你知道我今天遇到了官清贺,我说了什麽吗?”
严咨杰表情复杂,他虽然早就知道江观刚刚肯定是遇见了点啥,但没想到是队友官清贺。
说到这儿江观吸了口气,表情要笑不笑,两根手指扣住着严咨杰的衣领,扯了过来:
“他告诉我江观死了,我说,请节哀。”
严咨杰猝不及防撞上江观眼底有些润的目光,江观盯着他眼睛:
“严咨杰,我不想活着被人纪念了。”
停放的汽车他没那麽晕车,肾上腺素联合情绪营造虚假祥和。
江观松手严咨杰的衣襟,语气软了很多:
“你让我见见他们吧,好不好?”
这种姿态放在江观身上不多见,不是那种因疾病疼痛折磨失去意识不清醒的本能依赖,而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想要什麽,主动低下的头颅。
折磨江观的2年时间,严咨杰都在为这件事苦恼,为此他无所不用其极。
事情真实发生的时候,想象中的愉悦完全没发生,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
他做不到。
他既做不到放逐自己让江观快乐,又不忍心亲眼目睹来之不易全力抢回弥留在人间的灵魂,有任何一点不开心。
他就是这麽废物!
严咨杰自嘲地笑了一声,对着那微微张开流淌着微光的唇色,摇了摇头:
“江观,对不起。”
“我还是不能让他们知道。”
红灯和黄灯交错闪烁的瞬间,车内的空气灯红酒绿,橘黄的氛围映出快速接近的身影。
江观还没意识到发生什麽了的时候,严咨杰覆上了江观的嘴唇。
他吻了上去。
那吻急中带躁,有一种猛兽拼命压制冲动,却又因生理无可奈何的强势和温柔。
很矛盾,先接触时质地柔软,撬动唇舌时毫不收力。
等到送入口中时,江观才发现,这人嘴里一股浓郁的烟草味。
他抽烟了?
自从江观昏迷醒来後,严咨杰就戒烟了,说是不能让江观接触到二手烟,夜总会後他就很少喝酒,只有在极其焦虑不安的时候,这个人才会稍稍破戒。
怎麽会?
江观不明白,上个厕所他有什麽可焦虑的。
吻来得很轻很快,烟味缭绕留馀温,严咨杰松了口,江观浅浅笑了:
“现在知道怕了?”
很强的嘲讽意思,严咨杰却并不生气。
“我怕我失去你,江观。”严咨杰眼底微微闪动,“我怕我见不到你了。”
“别装。”江观垂下眼眸,“你如果真进监狱了,这麽大的好事,我携全家来看你。”
这句话摆明了是气话来着,可严咨杰眼睛亮了:
“真的?”
“当然。”江观淡淡瞥了他一眼,“需要给你放个烟花庆祝一下吗?”
严咨杰目光不明:“不用。你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