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上如此大的差距,你娘子難道沒察覺?」
似乎被「你娘子」三個字給扎了下的戰虛明,語氣輕蔑道:「察覺也尋不到蹤跡。」
有關他的精銳,對襲音事無巨細、有問必答,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
「告訴我這麼多,就不怕哪天我想起來利用他們的存在去害你?」
「那我認了。」
語氣輕鬆到襲音不可思議。
戰虛明此舉,就是擺明了把自己最大的把柄交到她手中。
要知道,無論在哪個國家地界,擁有強悍的私兵,都是謀反的大罪。
猝不及防,襲音輕易捏住了他致命的「咽喉」。
話趕話說到這兒了,心情難得再次因他涌動,順口就問出戰虛明對虞秋池的真正態度:「你喜歡她嗎?」
沉浸在如何招募更多精銳的戰虛明差點沒反應過來,直白的話脫口而出:「我喜歡誰,難道你不知道?」
第二次拐彎抹角的剖白,讓襲音覺的很可笑:「以別人夫君的身份現在說喜歡我,以後還想殺我?」
「襲音。」
不知怎的,濃霧之下,戰虛明的鳳眸格外亮,比星星更要閃爍,他嚴肅赤忱的承諾她:「不管你我之間隔著是他人、個人仇怨,家族仇怨,還是肩負兩國本就敵對的使命仇怨。你所顧慮的恢復記憶前,恢復記憶後,雖然當下我的承諾聽起來很離經叛道,但我確定,即便殺心起,對你,終歸是下不去手的。」說到這兒,他緩了緩:「至於我與虞秋池的婚事,容過幾日再與你解釋。」
即便殺心起,我也對你下不去手。
與虞秋池的婚事,過幾日再解釋。
襲音知道,她死水般的心,因戰虛明今晚推心置腹的態度一再動搖,非常不該。可能是曾經的余情作祟,讓她眼下連呼吸都是沉重又急促的。
矜持傲慢,說話甚少過兩句的戰虛明,難得思路清晰的給她分析了現在以及將來,兩人需要面對的局勢。
此時此刻,他儼然就想要她一個態度,哪怕一個傾斜的眼神。
終歸,襲音承受力強大,不會輕易搖擺。
「你大可不必解釋這麼多,我與你娘子之間本就隔著殺父之仇,如今再加個奪夫之仇,缺德作孽的事別……。」
戰虛明乾脆打斷:「這夫,你想奪嗎?」
襲音:「.……。」內心真的稍稍掙扎了下:「不想。」
「你真心悅溫玉嗎?」
戰虛明問的太平靜,襲音竟嗅不到丁點酸味。以至於他模稜兩可的剖白,禁不住懷疑是否在故意逗她。
想到這,也沒過多顧慮他心情道:「是啊,很心悅,很喜歡!」
平日端的無比清高的一張臉,她仍然看不出任何微妙的變化,獨獨線條清晰的薄唇,勾了起來,笑的雲淡風輕,笑的毫不在意,卻生生如針般,將最尖的那頭,插在了她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