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說了孤月將士是無緣無故死的,然後又說是被自己人殺的,究竟是何意?」
「稟陛下,有句話在我們孤月軍中一直流傳,越忠國,越早亡!剛開始是說有人通敵才害了陛下,軍法當即處置上千弟兄。緊接著,許是又嫌不夠,開始尋找各種蹩腳的理由上萬殺,直到最後,連理由也沒了,跟宰畜生沒什麼區別。後來小卒們得知,殺得那些都是因將領寧死不肯屈服苪國,才牽連了部下。所以我們才四處逃散,逃不掉的便跟奴隸般,被隨意取樂宰割。」
說到這裡,哽咽擦了把被噩夢夜夜困擾的淚:「苪國攻進來時,鍾軍師為護國下了大獄,而大臣們卻都下落不明,連唯一能監國的公主也不知所蹤,敵國來犯,臨陣脫逃,一個能做主的也沒有。事過境遷,能恬不知恥的站在立於大殿中,不過都是你們權力爭強好勝的把戲。敢問陛下,小卒們衝鋒在前,拿命相搏,可仗打與不打,於小卒們而言,戰後能有什麼改變嗎?」
情不自禁的,襲音想起苪國邊界外兩座跟看門狗般的屍山,腦子裡不斷叫囂著一句話:自己殺自己人。
鍾北堯的膽子,竟狂妄到了如此地步?究竟是為什麼生出如此殘忍的異心?難不成真與看不慣自己有關?
如果困於牢獄跟苪國太子般演的一場戲。那他明明可以於三年前直接搶座皇位,偏偏為何死等她歸來?在忠與不忠的界限飄蕩中,又出於什麼理由殺了二十萬的將士?
「鍾軍師跑了!」
高壯將士駭然的一呼!
待襲音大驚失色緩過神,鍾北堯已經在近侍的掩護中,順利從大殿後門逃脫。
只留下一道殘影與一件極為刺目的大紅喜袍,散落在地。
襲音沒有追,動作遲緩的撿起,恨不得將其捏碎,雙目重看向所有人時,已經變得赤紅:「仇,孤定會給你們報,相關的交代一個不落。等攻下苪國後,孤月國安土息民,解甲休兵。」
眾臣瞠目結舌,連忙奉勸,莫要衝動:「陛下!」
高壯將士跪地大呼:「謝陛下,陛下聖明!」
哐!
兵器紛紛落地!
殿內震耳欲聾!
「謝陛下,陛下聖明!」
鍾北堯,你的時日不多了。
終於信了最為依賴之人背叛,心如地獄,目如惡鬼嗜血,襲音冷颼颼的問高壯將士:「叫什麼名字。」
「回陛下,段余!」
「好名字!」斬斷那些禍國餘孽!
「段余聽旨!」
段余忙叩。
「傳孤口諭,段余臨難不屈不懼,無私無畏強權,先國後己,及時解他人之憂、之危,堪配鎮國將軍!」
說完,襲音也不管在場異樣,霸道的提起劍,先行走了出去,無人敢阻,身後追隨的將士愈來愈多。
襲音整裝待發,當其衝奔至稟報之人苪國攻打位置。
卻…….?
二十萬苪國軍百思不得其解將劍收鞘,中間默契分至兩邊,騰出一條道。隨後四散而來的龍淵軍開始和諧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