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覺到女子的視線一直黏在自己身上,他只是把頭趴地更低了,無言片刻轉身繼續蹲在床頭拿起勺子和水給靖康帝潤唇。
燭火的燈芯『呲』的聲爆出燈花,在看不見的角落,靖康帝的手指微微動了下。
安秋鶩沒有逼著關吉拿出東西。
他的話沒錯,可她也瞧出了他的幾分小心思。
深宮內院,見慣了人情冷暖的閹人會格外在意權勢,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他的勢力還沒有滲透這座皇城,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就要換個人坐了。
一仆不伺二主,就算他是懷王的人,近前伺候過靖康帝的,懷王又怎會留著。
安秋鶩靜靜地坐在背門的一張圈椅上,就這麼看著蹲在地上的關吉和龍床上的帝王。
聽說有一種植物依附著高大的樹木而生,一旦樹木沒有了生機,這種植物便會迅枯萎。
就像...眼前的這兩人。
——
外面的爭論聲什麼時候停的,安秋鶩不知道。
等人都擁進寢殿的時候,著華麗宮裝的女子已經坐在龍床邊哭哭啼啼掖著眼角,安秋鶩正好瞧見幾滴淚水在空中滑過優美的弧線滴落進明黃色的寢被。
她看得熱鬧,沒注意面前猛地杵過來幾個內侍。
「走吧,皇后娘娘等著回話。」
其中一個請她過去,說是請倒不如說是豎著眼『押』著她。
皇后她見過,一個年輕卻極有手腕的婦人。
「皇后娘娘萬安。」她屈膝行禮。
女子面容普通舉止有度,皇后正色瞧了她一眼,「起來吧。這針可是你下的?」
安秋鶩點頭,隨即看了眼旁邊的漏刻,「這針正是民女半刻鐘前下的,算算時辰,若無意外陛下應當很快便可醒來。」
皇后還在掖眼角的手一頓,狐疑道:「當真!」
御醫可是告訴她,陛下怕是很難再醒過來。
除了皇后,室內的眾人都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安秋鶩從容道:「民女向來對自己的醫術很有把握。」
這女大夫果然自大狂妄。
蒲明恨得牙痒痒,奈何皇后在這,先前的那些話反而說了沒用,倒不如看看陛下醒來後如何說,若是沒醒,自是多的法子整治懷王和這個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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