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德面对月光,两手相合,似乎看到铁勒手持弓背,左肩上雄鹰挺立,盖然而为王者英姿。拓跋德眼眶噙满泪水,来不及擦就伏首施礼。他说:“铁勒殿下。。。我好不容易才发现三皇子。。。你,可得安息。”
阿信失措之余再起杀意:“你其实是胡人。”
刀握在手里,随时都会出手攻击,但拓跋德完全不在乎,擦干了泪水说:“比出手更重要的是疗伤!”
“不要碰我,老陈是你胡人杀的!”
眼里雄雄火,难倒。
“但我救了人,何况你本身就有半头胡人血脉,眉骨突出、眼窝内凹,和拓跋步极为相似。”
拓跋德慢慢站起来,拨开阿信那把硬邦邦的抓握、并因双手颤抖不断颤抖的刀子。
“反正我是先把伤搞定了。”
拓跋德没有再胡扯,摁住阿信就直接出手。
代州城外,有只乌鸦慢悠悠地飞了过来,紧随着“嗖”,只听得乌鸦悲鸣不止,然后掉了下去。
“元帅!现在已是第33个了!”
一侍兵禀报。
“没有,有34个”。
周险峰收拔弓之姿,又说:“还剩一个,是我射到城外去的。”
“好的。”
“但又有谁走出了城市?”
“有啊!除了我们家,还来了个卖酒大爷呢!”
“噢?”
“这个大爷还真,令上说封了,是死了才出了城的。
“扣上。”
周险峰再扯了一把弓,说。
“可元帅啊!那终究还是老百姓。”
“扣了吧!等天亮了再挨个审讯吧!”
周险峰说完,就向右抽箭向另一乌鸦射去。
“今天晚上全都为我振作起来了。一个乌鸦也不放过!”
“好啊,元帅!”
周险峰一箭中了地,随即再放弓子到别处巡哨。
天色渐明,但代州城门准时关闭,连夜搜查后,其军中竟有一人欲潜出城,结果周险峰公开斩之,乌鸦亦然,总数射下一百七十头,白天仍有人不断鸣哨,意在不饶乌鸦一人出城。
对那个卖酒钱的老男人,无论哪种情况,周险峰都应了下来,只有他出不了城,一时全代州堵得严严实实,就算有谁心里不满意,也不敢和周险峰作对。
“元帅,阿信找不到,咱们派的人马,奔代州城外数十里只见狼尸一具,瞧刀口该是咱们手下干的。”
「嗯!你辛苦啦!下~」周险峰按在太阳穴上,缓缓推下双眉说。
“元帅,是不是又会派人来寻找呢?”
“不用!城外数百里便是拓跋步大军,再也不用有人参与危险。”
“好的,元帅。”
看到那个士卒撤退了,周险峰叹了口气说:“这个孩子,最后还得回巢穴。”
“他的来历就你和我和老陈一个人,是不是该有更多的人了解呢?
孙实走出这背后屏障。
“不一定,据我了解,老单于虽已去世,但匈奴并没有抛弃这位皇子,尤其是对拓跋步的统治不满意,更有必要再找个理由谋反。
“元帅从来没有让他上过战场,还担心他知道自己身份被感动得难为情,但这一次没有找回他,也许以后就兵戎相见了呢!”
“哎。。。。他总想出人头地。如果真的有那时候,那就只有一战了。。。。。各得其所。。。”
周险峰叹道:“孙实啊,可有寻回老陈之尸吗?他这辈子为了大唐殚精竭虑,若非亲子,也该做我右统领才对。”
“元帅,节哀痛。那把火中,老陈尸首被烧毁了。。。”孙实无言以对。
“遣使暗中立冢,待战毕,亲带美酒祭天。”
周险峰仰着头长叹一声,似在回想起当年三人一起作战时的情景,当时年纪尚小,以一腔赤子之心,孤勇奋战,在平定西部中屡立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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