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的试探不够,还要把人往床上送。
床上的舞姬媚眼如丝地望着她,见谢郁棠呼吸骤沉,心中一喜,便试探着去勾她过来。
手指还未触上,猛地被谢郁棠掐住脖子。
酒液麻痹了理智,戾气叫嚣着冲破牢笼,她本就忍得辛苦,他们既做到这份上,就别怪她翻脸不认人。
谢郁棠手上青筋爆出,那舞姬被她扼住脖颈,呼吸不得,双目通红,胸膛努力翕张却吸不进半分空气,肺堵得要爆炸。
旁边几个小倌都看傻了眼,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拔腿便跑。
“救——”
呼救没来得及喊出便被从後面飞来的布条狠狠缠住口鼻。
近在眼前的大门砰的一声合上。
看着倒在地上险些窒息的同伴,其馀几人全部哆嗦着安静下来。
被扯碎的帷幔间,谢郁棠一身暴虐戾气。
她大可把这些人全都杀了,送到拓跋仓决面前,一句“刺客”就能堵上那老家夥的嘴。
只要再用点力,再一点,就能彻底折断他的脖子。
紧闭的屋门忽地从外面打开,熟悉的疏冷雪意让满室戾气微微一滞。
一只手轻柔的覆上她手腕。
“阿眠。”
谢郁棠一颤,随即厉呵:“滚。”
那人自身後环抱住她,他那样轻柔的拥她入怀,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那只手固执地顺着手腕缓缓往下,一点点插。入指缝。
谢郁棠死死盯住同她十指相扣的手,静默片刻,终究还是卸了手中力道。
舞姬跌落榻上,如濒死的鱼张大了嘴,咳嗽着大口喘息。
将他们从死亡边缘挽回的少年并未看他们一眼,只冷声道:“还不快走。”
几人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冲出门外。
苏戮拥着谢郁棠,另一手隔空一拍,敞开的大门再次砰的一声合上。
一室寂静。
青年轻柔的抚着她的脊背,不带任何欲念,安抚意味十足的姿势。
可谢郁棠只觉心中的火烧得更旺。
他一进来屋里便全是他的气息。
她体内还带着丝疏冷雪意,随着他渡的内力四散在四肢百骸。
那股冲撞不得的戾气忽然就有了出口。
还不够。
还想要更多。
他这般不设防地抱着她,脆弱的脖颈就在她面前,谢郁棠张口一下咬住。
苏戮眉头没皱一下,任由她咬。
谢郁棠咬在脖颈和锁骨连接的地方,血腥味在唇舌间逸散,还带着一丝甜。
好香。
像山尖的雪,洁白的玉,她宛如沙漠中独自跋涉了漫漫长途的旅人,终于窥见属于自己的甘泉,放肆的吮吸,啃咬。
直到伤口再也浸不出一丝鲜血,她才松了口,白瓷般的皮肤上一圈清晰的齿痕,最深处能看到皮下粉色的肉。
她用舌尖舔了一舔,满意地感受到唇下一瞬间紧绷的身体。
还不够。
想要痛,想要毁,想要被彻底撕烂,揉碎。
谢郁棠双目赤红,猛地将人掼到床上,俯身压了下去。
双手摁着他的手腕举过头顶,将他牢牢紧固在身下,容不得丝毫抵抗。
她吻他,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恨不能将他拆吞入腹。
耳边是倒马关的兵戈之声,满目皆是血光剑影,崇德帝和谢清和的面目交替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