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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第1页）

火药

小兵道“不是！他们下的战帖是三大营！”

整个皇都城蓄势待发的等她，她却一扭脸让人往东去了。

“小兔崽子。。。。。。。。”

羌齐声音一顿，突然道“往东去就罢了，你怎麽知道她给三大营下了战帖？”

双方开战前下战帖并不稀奇，别人知道也是常事，但牛赫灵多鬼灵，她打仗从来不提前下战帖，跟饿狼捕食似的，当敌人看到狼牙时已是万事晚矣，如果她足够尊重对方，兴许会写一写战帖，但绝不会提前示以人前，只有铁枪军的旌旗出现在对方面前时，她的战帖才会被世人所知，对方只能被迫体面憋屈的赴死。

牛赫灵也许尊重三大营，但绝对不会对滇家郎有礼，更何况如今的三大营是前朝馀孽的安乐窝，牛赫灵不挥兵将整个边关踏平了都算她好性子。

战帖什麽的想也别想，滇家郎在牛赫灵面前还没这麽大的脸。

“牛将军让人放话出来，天下几乎人人皆知。”小兵也觉得牛赫灵此举有些反常，但转念一想，自己给她找补了个借口“可能因为牛老爷子随九皇子回三大营为将，所以牛将军礼重三大营，向天下人昭告了战帖，给对方一点薄面。”

羌齐直接哼笑出了声。

牛赫灵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牛三又是他相识多年的战友，他们牛家人什麽德行他岂会不知，还薄面，听着就扯淡。

“附属国那边怎麽个情况？”羌齐擡脚往廊下走，隐约间听到墙垣後传来几声铮铮拨弦声。

“有几波势力偷摸跟了过去，看样子是想渔翁得利，褚韫玉面上平静，一扭头就杀了几个前朝世家泄愤，他营中粮草眼看殆尽，供给线又被牛赫灵系数切断，即便铁枪军派了大批人马出营远战，他也不敢贸然去铁枪军抢夺粮草。”

看守阵营的可是牛赫灵本人，他不敢也是人之常情。

羌齐脚下一顿，目光越过落满积雪的墙垣，拨弦声断续传来，不成曲的曲调中尽透生涩，似乎琴弦太老，又似操琴人琴艺生疏，他眸中若有所思，声轻开口，似乎害怕自己惊扰了一墙之外的琴师。

“咱们的粮仓可要看好了，别一不留神便宜了别人。”

“是。”小兵说：“可汗，如今铁枪军分兵东去，虽是主将守营，但营中到底兵弱，咱们若是偷袭，即便不胜，也不是大损。”

羌齐眉头一紧，目光不错的看着墙垣：“吃饱了撑得你！咱们一不缺粮，二不缺钱，偷袭她做什麽？就算胜了与我们又有什麽好处，她那除了百里坟地壮观些还有什麽能值得咱们出战的？”

小兵被训的肩膀一沉，有些愧疚道：“可汗所言甚是，属下想着牛赫灵是个难得的人才，若可汗能将其收入麾下，日後平定中原一定如虎傅翼。”

小兵清晰的感受到一道目光从他头顶沉沉落下，虽没亲眼所言，但他能肯定，就在刚才，可汗似乎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还真是什麽都敢想。”

羌齐背着手，站在廊下静听半晌，忽然话音一转：“去看看墙外抚琴的是什麽人。”

小兵回来时可汗还站在廊下，目光依旧停留在墙垣上的那抹冷白上，听到他回禀墙外抚琴的是个难民时神色未有一丝变化，负手沉默良久才开口问小兵怎麽不请人进来，小兵说那人虽是难民，但颇有脾气，执意不肯进府，而且自己不过同他说了两句话，他便抱琴走开，拦都拦不住。

羌齐声轻道“操琴者多有傲骨，定是你先冒犯了别人。”

一只白鸽从风雪中飞来，收翅落在羌齐伸来的手臂上，他取下纸条看着上面送来的军情，看似随意的问道“是个什麽样的难民？”

小兵没料到可汗对此事这麽上心，直接被问愣了，瞧着人不快的看了过来，他忙道“是个落魄的南方秀才，头发花白，面容枯槁，不过眉眼之间还是有些旧时的俊朗，就是脾气过于蛮横，瞧着就不是善类。”

“江南秀才啊。。。。。。。。。。”

羌齐目光依旧在展开的军情上，神色却有些恍惚，似乎在思考别的东西。

“他”羌齐话到嘴边又是一顿，过了片刻後才道“打你了？”

小兵被问懵了，但还是如实说道“没有，那秀才不敢。”

羌齐问“是他不敢，还是不想？”

小兵认真想了想，说“应该是不敢，而且属下看来，那人好像神智有缺，时而正常，时而疯癫。”

羌齐再没下话，直到小兵退下，长廊深处才隐隐传来一句轻嗟。

“脾气不好的江南的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