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红着一双眼睛,边数落叶末爻边将长枪挥的凌厉又霸气,那架势不像是要接叶末爻回家,到有些像是要送他回老家。
叶末爻躲过了他的一计杀招,脚下没等站稳,便看那铁枪的尾端呼的一声近了眼前,啪的一下砸落在他肩上。
整个手臂连同手掌瞬间都麻了,他甚至都感受不到疼,唯一的感觉只有那冰冷冷的麻意在手臂上蹿腾着。
叶末爻额头青筋暴跳,冷汗顺着鬓角大颗滚落,杀气腾腾一擡头,那始作俑者居然哭了!
“你他妈的还有脸哭!”
叶末爻反手一挥,铁链从袖中猛地窜出,灵活的绕过了铁枪,杀气凌然甩在忍冬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他一嘴巴。
这耳巴子打的有点狠,给人脸上都抽出血印来了。
忍冬更是被打蒙了,僵着挨打的姿势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袖子去擦快要淌到嘴里的眼泪和鼻涕。
“你打我?!”
忍冬一双眸中除了无辜就是委屈,似乎不太理解为什麽叶末爻要抽他一样,看的叶末爻怒从心头起,恨不得擡手再给他一耳刮子。
他那铁枪约有五六十斤,一枪抡过来险些没打断他的胳膊,自己不过是打了他一耳光,他就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珠子,跟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似的。
“打你都是轻的!再犯二百五的倔劲老子就撅了你的腿!”
叶末爻试探着活动自己的右肩,不动还好,一动那麻意跟活过来似的可劲的蹿腾,他没好气的瞪向忍冬,恨不得拿眼神活剐了这没轻重的玩意。
叶末爻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铁枪上,咬牙切齿的怒气骤然一顿,再开口语气缓和了不少“这枪不错啊!”
“将军给我的,说是原本要送给您的生辰贺礼。”忍冬擦拭着铁枪上溅到的血沫子,有些拘谨的说“这不赶巧了嘛!枪刚打好您就死了,不不不!您就没影了。。。。。不过将军说了,给您又打了一杆好枪,只要您跟我回去,就能”
“改天吧!”叶末爻翻身上马,拉过缰绳时下意识的看了忍冬的手,那双手磨出了不少厚茧,与他少年的青涩感截然不同,也正因为这份刻苦,他的枪法才能如此彪悍勇猛。
“你的枪真的很好。”叶末爻轻声道“将军待你也真是不错。”
这一手枪法一看便知是牛赫灵亲传的,基本功甚是扎实,再加上忍冬的刻苦练习,若认真起来,怕是能跟疾如风斗个百来回。
“将军待我自然是。。。。大当家你去哪儿!”忍冬提枪就冲了出去,四五个山贼扑过来拦他,本想给叶末爻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但一招未出,被忍冬长枪一扫全打下马背去。
铁枪在空中转了个枪花,被忍冬提在身侧,他边追边喊“大当家!将军她已经答应了,说只要你回去,我便还是你的亲兵,咱们还能在一处痛快的过活,大当家!你快回来啊!你跑错了,那龙头山是敌军阵营啊!”
“人跑了也就罢了。”牛赫灵不急不慢的刮着茶叶沫子,满脸都是不解“怎麽就被他打成了这个样子。”
忍冬是被人拿木架子擡进来的,一身的血,就连脸上都是被铁链抽出来的血印子,嘴角都被抽破了,只要稍微一动,绽开的血肉里就往外冒血珠子,刀伤剑伤没见着,但估摸着都是内伤,因为忍冬连翻身都做不到,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一双眼睛。
牛赫灵看着他一身狼狈,目光在他胸口上略作停留,忍冬的胸甲凹下去一块,目测是被人一脚踹在了身上,把铁甲都给踹陷进去了。
牛赫灵的神色算不上复杂,倒是有些无语“兔崽子倒是能下得去手!”
“他变了。。。。。”忍冬嘴角一动绽开的伤口就往外冒血,他含着一口骇人的猩红,呜咽着声音“他居然动手打我。。。。。。”
“大当家!”
猴姜声音又尖又凄厉,几乎是扑跪在叶末爻面前“您怎麽了这是!”
“别拦路!”魁梧一脚将他踢翻了过去,抱着浑身是血的叶末爻就往寨子里冲“军医!军医!”
“奇怪!”应机屈指敲了敲忍冬身上的铁甲,疑惑道“你这也没受皮肉伤啊!铁甲也没破损,这身上的血珠子是哪儿里来的?”
忍冬咽下一口血腥,委屈的哽咽道“我惦念了他三年,寻了他三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人,见面他就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