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与其是说给姝婉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这五年来,自我洗脑式的思想净化,我给自己做过无数回,不然早就活不下去了。
人生在世,还是要看得淡些。
姝婉听了这话,倒没我想象中的那般感激涕零,她有些迷糊道:“殿下这是何意?”
我翻了个白眼,“还能是什么意思?”
“做妻还是做妾,孰轻孰重,你心里难道没点数?”
“倘若能嫁于旁人做妻,何苦要委屈自己去做他的妾?”
我没说他的名字,但我猜姝婉应该明白我说的是谁。
果不其然,姝婉郑重点点头,道:“殿下好意,奴婢自然知晓,只是依奴婢这几日所见,那大夫人同少爷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
我提眉,一口气掉在了嗓子眼里。
“哦?这是何意?”
姝婉起身拉开车帘,探身张望了一圈,见周围空无一人,这才放宽心来与我对视而坐。
“殿下有所不知,昨夜我在驿馆门外守夜,听见了一桩蹊跷事。”
我忙问:“何事?说来听听。”
姝婉左右犹豫了不到片刻,张嘴便道:“少爷似是对那大夫人没有多少感情,应是更为偏爱小夫人。”
“你是说小谢氏谢落雁?”
“嗯!”
姝婉用力点头。
我道:“何以见得?”
姝婉道:“也是猜的。”
“昨夜奴婢照例在门外值守,夜里少爷回房,就听见大夫人凑上前来,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好不周到,结果绕了一大圈,好像是想向少爷求个什么东西。”
“求东西?”
我反问道:“求什么东西?”
倦倚西风是他喂我喝了药,……
“是求东西。”
姝婉回忆道:“应是白日里在灯会上买的东西,奴婢不知那是什么,但料想定是不便宜的。只听了大夫人说百金才换来的宝贝,凭什么不肯给她。”
我急问:“那刘起是如何说的?”
姝婉摇摇头,“少爷什么也没说,只说那东西本就不是买来给她的,还要大夫人别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道:“那你怎知他更偏爱小夫人的?”
姝婉道:“大夫人说少爷不肯给她,指定是偷偷藏了,打算拿回建康给小夫人去。”
百金才换来的宝贝,拿回去给建康的小夫人……
我陡然想起胭脂铺里的那一幕,谢沉鱼要我把价值八十两金的乌膏让给她,还说要拿回去送给在建康刚生产完的妹妹。
后来刘起豪气一挥,直接出了百金把那乌膏给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