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啤酒,你不是嫌天气热吗?”
“这酒没劲。”
仇白又拿起了瓶子仔细端详:
“这可是我老家姜齐产的啤酒,酿酒用的水都是别处比不了的。”
“行吧。”
陈一鸣松开了仇白的手,拿过了酒瓶,熟练地咬开了瓶盖。
“你为什么……你喝慢点。”
陈一鸣像是喝水一样、一口气干掉了半瓶。
仇白则小心翼翼地将酒瓶放在了桌边,使劲拍了一下,就将瓶盖拍落了。
开瓶之后,她用手指拂了拂桌边:
“这桌子的边被蹭坏了,也不知道房东会不会怪我……哎呀,你慢点喝。”
“你还别说,确实有点劲。头有点晕了。”
仇白喝了两口之后,慢慢地挨在了陈一鸣身上,尽量避免她的鹿角戳到对方。
陈一鸣手中的酒瓶已经见底了,他也索性放下了瓶子,把手轻轻搭在了仇白的腰上。
“要是不够喝,我这瓶可以分给你。”
“我怎么感觉、好久不见,你对我热情多了?”陈一鸣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暖与柔软。
“有吗?不过我现在更担心你了,我真的怕你出什么事情。你能跟我讲讲,叶莲娜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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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战士,她把一生都奉献给了感染者的事业。她的病……应该早就无药可治了,她也一直知道这一点。所以,她选择了去战斗,而不是苟活。去年,她就病倒在了岗位上,我想尽办法劝说她,让她去罗德岛接受治疗。那个时候的我,还以为战胜命运是件容易的事。”
“你以前的伙伴,都是这样的人吗?”
“叶莲娜是独一无二的。她说,我改变了她的人生……但是她,她也让我的人生,变得更精彩了。”
“你想哭就哭吧。”仇白关切地望着他的侧脸。
“她总是在为别人而战……我想,正是因为泰拉还有她这样的人,我才愿意去为泰拉而战。正是因为整合运动还有她这样的人,所以我必须……要为整合运动复仇。”
“你已经很辛苦了,好多时候,我看着你一瘸一拐地在外面奔走,就很心疼……”
仇白调整了一下姿势,伸出一条胳膊搭在了陈一鸣的背上,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在相互依偎。
“说起来也讽刺,我大半辈子都算是个无神论者。但是在圣骏堡打交道久了,又经历了这些事情……我倒真希望,我会是那个命中注定的弥赛亚。我历经那么多凶险,却没有死在其中任何一个地方,那么我活下来一定是有使命的。
“我想起了那些教士的颂词:‘过不多时,我必再一次震动天地、沧海与旱地。我必震动万国,万国所仰慕的,必将到来。’‘黑暗遮盖大地,幽暗遮盖万民,主的光辉却从中升起,祂的荣光将要现在你的身上,万国要来参拜你的光辉,君王要见证你降临时的澄明。’
“我在那些监牢中,想起了那些人唱的:‘他被藐视,他被厌弃,他受痛苦,他经忧患。他诚然能担当我们的罪孽,他诚然能背负我们的痛苦。他为我们的过错受害,为我们的罪孽压伤。藉由他受的刑罚,我们得以平安;藉由他受的鞭伤,我们得以痊愈。’
“那段时间,我只能相信,我遇见的这些事情,一定是有意义的,一定是为了什么更加远大的愿景,不然……我该怎么撑下去?那些教众也是如此,世事如此艰难,若没有得救的希望,又怎么能坚强地活完现世?”
仇白放下了酒瓶,将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胸膛上:
“其实……你平时说的很多东西,我都不是很理解。但我知道,你吃饭的时候会想着、有人依然吃不饱,你受苦的时候会想着、还有人在等着你。也许,你就是那种我从小就仰慕的人。”
“你还喝吗?”陈一鸣望着桌上的酒瓶。
仇白摇了摇头:
“我给你拿个杯子吧。”
没等仇白起身,橱柜中的玻璃杯就飞到了陈一鸣手中,桌上的酒瓶也十分“顺从”地倚靠了过来,啤酒流畅地从瓶口倾倒而出,盛满了整个杯子。
仇白感慨:
“你的法术是真方便。”
陈一鸣只是闷头喝,他希望能借助酒精来短暂忘却身上的疼痛。
连着两瓶酒下肚之后,他已经无心去管仇白在说什么了。
“我困了,闭会眼睛。”
头重脚轻的陈一鸣倒头就睡。
仇白有些懊恼地收拾了桌子,她还以为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两人能慢慢聊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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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鸣也有些纳闷,好久没喝、酒量怎么还变差了?
不过他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方,那就有一笔账要算。
梦境中的天色有些阴沉,连眼前的花园都没那么鲜艳了。
他走过园林中的小径,很快就找到了一间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