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十分不客气地拿起了令身前的一壶酒,一饮而尽。
醇厚,略显浓烈,酒曲的香气还带着回甘。
“小兄弟,今天怎么这么不客气?”令把玩着手中的酒盏。
他擦了擦嘴:
“明人不说暗话,是不是你设的局?你为什么要这么折腾我?”
“我只是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司岁台的监牢不是我能干涉的。你出事之后,我也去‘拜访’和提醒了你的朋友们。”
陈一鸣愤怒地将酒壶掼在了地上:
“我要是死在里面呢?我的护身符已经没了!叶莲娜也已经走了!”
“这应该纯属巧合……”
“好一个巧合!你有什么话不能明说?我待在那暗无天日的监牢一个月,没出卖过关于你的一个字!你们一家子还想怎么折腾我?”
“你听我慢慢道来。我当然相信小兄弟你,但要让我的妹妹们也能待你如推心置腹,并不容易。我们虽为手足,但心中所想并不相同。所以此番……”
“那个傻逼望也是,喜欢讲谜语、下大棋。你给我来句痛快话,是不是你提前安排人埋伏我的?”
“不是,你借助我的权能、在梦中窥探那座楼时,也许司岁台和天师府就有所察觉了。如果你能直接见到我,那最好。历经一番波折,你也能收获更多。”
“你横竖不亏,反正被折腾的是我!我在想,你们这些家伙知道疼痛吗?你们真能对凡人感同身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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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这话就言重了。我们藏匿了岁身,创造了人形,这具身躯就和常人没有多大区别了。消消火,再来喝几盅……”
陈一鸣十分窝火,但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愤怒只是徒劳。
只要他能得到他需要的东西,别说和巨兽做交易,和魔鬼做交易也不是不行。
“你把上次的香槟给我开一瓶,其他的酒我看不上。”
“好好好。”
凉亭的外面突兀地出现了一个酒柜。
深色的酒瓶密密麻麻地堆放在其中,宛如堆叠的炮弹。
每个格子中都有标签,标注的应该是年份。
令取出酒后,换了一个开瓶方式。
她斜过酒瓶、手执小刀,干净利落地切掉了瓶口。
然后给三个高脚杯依次满上。
“还有人要来吗?”
令不论何时,脸上总挂着三分笑意:
“那当然了。过去一个月的事情,我确实对不住你。你也算得上我们的英雄,值得大摆一场宴席。”
陈一鸣尝了一口,有些酸涩的果味,也有些陈旧的味道、就像是陈年的木头,绵柔的气泡提供了细腻的口感。
但他觉得,还不如仇白带来的啤酒好喝。
一个轻佻的声音打破了园林中的静谧:
“哟,令姐今天下血本了?”
来者是一个穿着火辣、身材火辣、总之各方面都给人火辣印象的姑娘。
令头也不回地品酒,只是问道:
“她不来?”
“怎么可能来?你不是不知道她有多怕生。哎呀,兄弟幸会幸会,叫我年就好!”
年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陈一鸣有些局促地接受了握手。与其说是握手,她更像是使劲晃了几下,这让陈一鸣更加不自在了。
“陈兄弟,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啊?”
“能开心就有鬼了。”
年略带惋惜地说:
“二哥就不说了,没想到令姐也对你耍心眼。我以前也被这两个人老家伙算计得够呛,和你也算感同身受吧。”
“你又死不掉,估计也不怕疼。”
年显得有些委屈:
“谁说死不掉的?大梦觉醒之后,这世上就再无人记得我们了。”
“为移动城市添砖加瓦的普通人们,当他们孤独地死去之后,也无人会记得他们。”
年试图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