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光……”她疑惑,跟着呢喃。
她记不得眼前的男人是谁了,但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依稀记得曾经似与他……
“顾蕴光……”她蹙眉,捂着一片空白的头,想要努力想究竟是谁,才会对她露出那样复杂的眼神。
可往深处想却什么也想不出来,只有那些似真似假的紊乱记忆。
听着她的呢喃,顾蕴光微掀眼皮,看着她痛苦作想的模样,忽然想起不久前大夫说过的话。
他问:“忘记了吗?”
师知苎放下手,额上还缠绕着一圈纱布,面色苍白看着他,不太确定地干巴道:“好像是?”
对面冷峻的青年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点漆黑眸中似翻滚着浓稠的情绪。
这半个月大夫将她身上的毒解得七七八八,一直昏迷不醒便是因为后脑的伤,大夫说恐怕会失明。
他的目光顺着往下,巡睃在她的眼上。
女人清冷的眸中不经意地泛着迷惘的水雾,还有一丝如同出生幼兽般的小心翼翼,完全没有往日的冷漠。
这是没有失明,是失忆了吗?
顾蕴光在女人的眼神中,道:“大夫说你醒来恐怕会失明,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忘记了我。”
师知苎抬手捂着泛疼额头:“也不算全忘记了,还记得一些我们之间的一些事情。”
记忆中有很多模糊的片段,很乱。
她唯一能确定,自己与眼前的青年的确有过纠缠,但却太模糊紊乱了,如何都理不清楚究竟是何关系。
或许是夫君?
顾蕴光凝望榻上神色纠结的女人,一丝光都似容不进漆黑的瞳孔,没有说话。
师知苎见他脸上的表情,乜他的眼中带着一丝警惕。
他看出她心中的想法,问道:“记得什么?”
梅花的枯树上堆积着厚厚的雪,还站着几只寒鸦,山外楼的梨花林,春时便会花落如雪。
有人声线模糊地说,永生永生会与她在一起。
也记得道观中,她与谁曾去祈过姻缘,还曾有过一个孩子。
她脑中浮现这些画面,很乱,点点头:“还记得梅林、山外楼……”
越说眼前的青年脸色越沉。
她顿了顿,不确定地道:“还有道观。”
话音甫一落,他的脸色勉强恢复些血色,“还有呢?”
师知苎沉默,然后犹豫道:“这是我们定情的地方?”
记得不全,只记得这些零碎的画面。
顾蕴光闻言头微歪,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冰破成霜花:“是我们定情的地方,我们还有个孩子。”
师知苎杏眸含疑地观他,“夫君。”
“夫君?”他似沉思地垂下眼睫轻声呢喃,遂抬眸对她轻笑:“理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