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恐怖的猜想在我即将走过转角的时候,终于被打破了。
在一个标号为027的病房门牌下,我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
在众多的病房里,这是我唯一遇到的一间单间。
屋内空间不大,有且仅有一张孤零零的病床,但在床边不远的地方却是难得的开了一扇对外的窗户。
而透过大门上的小窗,我清晰的看到了一个人影正笔直的站在窗边。
虽然窗外的景色尽是墨黑让人看不真切,但我依旧能看到那人正努力眺望着什么。
也许是她看的太过投入,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来自我的窥视。
倒是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的肩膀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一颤一颤的抽动,这让她的背影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极为诡异。
我觉得这个人不太对劲,但不等我进一步观察出结果,一阵突兀的沙沙声就在此时忽然从走廊的另一端传了过来……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这是那人脸蜘蛛怪物攀墙而过时才会发出的响动。
走廊上的吸顶灯依旧在忽明忽灭,一切都和昨晚的情景回溯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我这回连躺平的床铺都没了。
此时的我已是没有办法再返回13号诊室,因为这沙沙声正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我说不好它的第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那间禁闭室,可根据我那倒霉的直觉,十有八九剧情会那样展开。
想来,如果我没有被声音惊醒,恐怕现在等着我的就是和那蜘蛛怪物再来一次贴脸了。
恐怖的联想让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可侥幸的脱逃只是暂时的,因为我明显听到了推门声从身后传来,似乎是那蜘蛛怪物闯入了某一间室内。
此情此景,如果我不赶快想办法躲起来,那么等它转过不远处的走廊转角,就会清楚的看到我的身影。
走廊上有十多扇屋门,看似有很多种选择来逃避“转角遇到爱”的结局。
可问题是这其中99%的门都挂着那种链锁,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是三两下可以拆解的东西。
因此,我的视线焦虑的在走廊上扫了一圈,最终只能是重又看向了挂有027门牌的这间屋子。
这间屋的门上的确没有锁链,可是这屋里却是有人。
那人此刻完全不受沙沙声的影响,依旧静静的看向窗外。
她的肩膀也依旧一耸一耸的颤动,一切似乎都没有被惊扰,除了我逐渐狂乱的心跳。
此时我没有更好的选择,眼看着背后的沙沙声越来越近,我只能硬着头皮把手伸向了眼前的门把手。
我说不好这一刻的自己是希望能进去,还是进不去,但肢体的反应快过了大脑。
在那催命般的沙沙声再度逼近时,求生的本能让我压下了门把,想也没想就钻入了屋中。
虽然我尽可能的放轻了动作,但大门一开一合的吱呀声,在这寂静的空间内依旧像是炸雷一般响彻了整个走廊。
我确信,只要不是聋子,窗边的那人肯定是能够听得到的。
可是,当我整个人神经紧绷的站在屋中时,窗口的人影却依旧是静静看着窗外,完全没有被开门声所吸引。
她不仅没有警惕的转头看我,甚至连那神经性的颤动都没改变原本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