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楠思闻言,将眼风扫了过去,眸中一片冰凉。
男子感受到了她的不悦,被逼退了几步,抱起拳想要解释,“国公小姐……”
急促的马蹄声如骤雨般袭来,每一声都重重敲击在地面,硬生生中断了几人的对话。
“楠思!”
来不及等马停稳,皇甫临渊几乎是从马背上滚落而下。
一贯高高在上的人,就那么狼狈地朝季楠思趔趄奔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她给按入了怀中。
周围的暗部纷纷变了面色,后知后觉地背过身垂下头,不敢再看。
季楠思的下巴被迫靠在了皇甫临渊的肩头,一时有些愣神。
纵使他们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但季楠思还是不能忍受与眼前这人有如此亲昵的举动。
她近乎本能地想立马将皇甫临渊给推开,余光中却瞥见苏淮卿正直勾勾地盯来。
季楠思蜷了蜷指尖,收回了推出一半的手。
就这样吧。
看到这一幕,他才会趁所有人都没注意,主动离开。
再眨眼时,苏淮卿已经消失在了她的余光中。
“殿下,臣女无碍。”
季楠思缓缓推开了皇甫临渊。
月色如水,马车碾过雨后的泥泞,缓缓前行。
车厢内,皇甫临渊又一次凝视向季楠思雪袄下露出来的男款里衣,忍不住发问。
“是苏淮卿救了你?”
方才他赶到时匆忙一瞥,那个站在一旁戴了半截面具的男子分明就是苏淮卿。
初闻楠思被掳时,皇甫临渊曾怀疑过掳走季楠思的人或许就是苏淮卿。
不过若真是他掳走的,就不会这么好好地给送回来了。
那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父皇派人动的手?
竟是直接追来了临州?
一想到这,皇甫临渊顿时觉得胸口如同被一块巨石压住,窒息感让他喘不过气来。
“楠思……”他艰难启唇。
“可不可以……到孤的身边来?”
季楠思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对劲,侧头扫去视线,只见皇甫临渊不知何时冒了一头的冷汗,从不示弱的眼神中竟让人瞧出了几分无助的意味。
季楠思一顿,“殿下可是身子不适?臣女让人去传御医。”
说着她就要起身,手腕却被一股略微颤抖的力道给握住了。
“不用……”
季楠思疑惑地回头。
皇甫临渊力道一紧,将季楠思拉到了自己的身侧坐下。
“只要你在孤的身边待着就好。”
她就是他的良药。
季楠思抿了抿唇,不再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