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上,白乐陶知道应该叫上池渔一起去玩,但是一些私心他还是没叫。
扶芳的灯会,有太多的记忆了。
他其实记得,10岁那年,白文修与苏景有事,是游弋带着自己去的灯会。
这次白乐陶私心作祟,还是想和游弋两个人一起去。
车上,白乐陶拿起手机,只剩两格电了,他赶紧给池渔打过去电话:
“小渔,我今晚要回扶芳玩,不用给我留门了,明天我就回去了。”
池渔一边刷牙一边道:“玩的开心。”
白乐陶:“回去给你带吃的,我这边手机快没电了哈。”
然而白乐陶却没想到,他这没电的手机到底酿成了多大的错误。
……
时光荏苒,扶芳的灯会却如旧,连两边摊贩都是熟悉的面孔,就是眼角纹路变得更深刻了一些。
甚至卖糖葫芦的大叔还在与白乐陶打招呼:
“你不是白教授家小孩吗?长这么大了,你们家是从扶芳搬走了吗?好多年没见你们了。”
白乐陶身子有些僵硬,复又柔软了下去,他语气平淡且温和:
“我爸妈几年前可能就不在了,我也去了江城。
叔叔谢。谢您还记得我。”
糖葫芦大叔反而动作一僵,随即他抽出一根草莓糖葫芦递给白乐陶:
“哎,抱歉,我不知道……这串草莓大叔请你吃,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来着……”
白乐陶接过糖葫芦,雀跃道:“谢谢大叔。”
游弋则是站在一旁扫码付款,少顷,两人并肩离开。
……
河边,白乐陶放了一盏河灯。
光芒映射在他的眼睛中,灼灼跃动。
河灯渐渐飘走,游弋不由询问道:
“小白,许了什么愿望?”
游弋以为白乐陶会许关于白文修与苏景的愿望。
白乐陶却道:“希望我在意的人安康顺遂。”说着白乐陶歪头朝着游弋笑:
“你知道的,我爸妈在哪都能照顾好自己,在哪都能混得风生水起,根本不用我去许愿。”
游弋点头称是:“确实,叔叔阿姨有那个能耐。”
……
白乐陶希望他在意的人安康顺遂,灯已放出,却不能如愿。
这一晚,池渔爸爸本来只是起身喝口水,却忽然倒了下去,意识昏沉,直到晕倒。
池渔与池渔妈妈一片慌张,叫来救护车,直奔医院。
医生看了一眼便道:“极大可能脑出血。”检查结果也果然如此。
ct结果显示池渔爸爸病情严重且复杂,需要立马开颅手术。
花费巨大,且风险巨大,但不开颅人挺不过今天。
池渔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他这两年一直斗志满满,觉得日子越来越好。
如果爸爸走了,他真的接受不了,好似过往努力都成了虚妄。
就在池渔哭成双眼红肿之际,护士小姐叫池渔去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