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斩风话音刚落,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喉边。
生擒阙斩风时,江洄已经能基本确定,他就是当日在他们回烨都途中,黄雀在后的那批刺客。当时他们没有攻击与史家缠斗的他,反倒瞄准了凌之妍的车,他就觉得很奇怪。
只可惜那时没有捉住活口,也没余力派人追踪,只得暂时搁置。
长歌排除阙斩风口中的可能后,就把他的下巴装回去了,而阙斩风给出了一个他难以拒绝的诱惑——一个关于凌之妍的秘密。
“还打算往下说吗?”江洄睨着他,冷然道,“不说的话,我送你上路。”
笑到一半的阙斩风嘴角抽了抽:“你不问问,究竟是什么事吗?”
江洄嗤笑:“那你说么?”
他说话的同时,长剑已经又逼近一分,阙斩风的脖颈上一片凉意。
狰狞的笑容,终于收敛了起来,阙斩风狐疑地打量着江洄。江洄之前的举动中,明明表现得非常在意那个凌氏,但为何在他抛出线头后,却没有上钩呢?
阙斩风不想放弃,又道:“过日白,你应当听说过吧?过日白见血封喉,真正的凌大娘子早就喝下了它。我确认过,她断气了。”
“谁指使的?”
“你放我走,我就告诉你。”阙斩风道。
“那我换一种问法,”江洄慢条斯理地变化着长剑割喉的角度,淡声道,“这个秘密,还有谁知道?”
……
善后工作颇为艰难。
倒不是因为旁的,只是他们人手不够。
骁卫郎在这场战斗中死伤近半,如李令史、谢逸等官吏,也有伤亡。
刺客们的遗体倒还好解决,但是骁卫郎的遗体需要送回都中,这样一来,他手中可用的人就更少了。
处理完阙斩风后,江洄回到了原本的院子,李问舟第一个冲上来,催促着他去上药包扎。
“宣抚使,现在进展很顺利,我们不能停下。”
几个伤员的屋子内,江洄等人聚在此处,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
谢逸伤得最重,他却不顾伤口疼痛,强行撑起了半个身体道:“他们会派刺客袭击,就说明咱们一定已经抓到了关键,这时候若往后退,只会遂了他们的意,谁知道之后又会有什么后招等着我们?”
“诶诶,谢尚书郎,别太激动,当心伤口。”赵宾劝道。
两人前不久才起过争执,此时谢逸倒是听话,顺从地躺了回去。
“若要继续推进,你打算怎么做?”江洄坐在不远处,左臂上的纱布也洇着血。他有些心不在焉,玩弄着一个空的茶盏。
“关于娄、田、阙的口供已经足以证明他们有隐匿田产和户口的事情发生,咱们可依此进行深入调查,他们家的人、佃客等,均可提审。”谢逸说着,瞄了眼李令史,这些事他都跟李令史确认过了。